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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諸葛亮X素還真 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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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諸葛亮X素還真 斷章 Empty 【清水】諸葛亮X素還真 斷章

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24

很難再更新的斷章,感覺是好多年好多年前的產物了。還是剛認識小荷的時候呢。
不要吐槽文筆和腦洞……我的腦袋裡從來都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
諸葛亮二十九歲
諸葛亮住臨烝,督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調其賦稅以充軍實。


見過黃忠,從長沙奔波而回的諸葛亮,雖心情不錯多少也有些疲倦。騎馬畢竟是件浪費體力的事,而珍惜時間的他必不會選擇舒服但耗時頗長的車乘。
進了府衙便遣開歸安讓他去端些茶水,諸葛亮沒去書房直接走回後院臥室。他想暫且休息一會兒,整理一下思路再去處理公文。
他一面松松自己的領口,一面下意識的看了眼日頭。
唔,夏末的夕陽仍是不可小虧,依舊晃眼的很。好天氣可以讓麥子長的更好,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雜務。
胡亂的想著,諸葛亮伸手作勢要推開臥室的門。
出乎意料的,門卻從内裏輕輕打開,然後,一個白色溫暖的物體便撞到愣住的他的懷裡。那物體柔軟而帶有奇怪的香味兒,在他還沒意識到那是什麽的時候,一種尖銳而痛楚的感覺從他的腰側擦過,并帶出淡淡的腥氣……
刺客嗎……?這是諸葛亮的第一個反應。隨即,幾乎是立刻,他大聲的喊了起來,“歸安——!!”
歸安趕來時看到的就是堅持不住的諸葛亮被一個白色的物體壓倒(所以說,第一次是素素在上面,\(≧▽≦)/),地上還隱隱滲出紅色的液體。
扔掉手中的茶具(茶具,也可以稱作杯具TT),歸安慌忙跑過去推開那個壓住諸葛亮的白色物體——這時候他看出那是個人,一個白髮白衣的奇怪的人——扶起他。
“軍師!”聽到諸葛亮喊聲匆忙趕到的侍衛長,在看到諸葛亮腰側的鮮紅后慌張的叫了起來。
“沒事兒,別驚慌。”扶著歸安站起來的諸葛亮對著侍衛長擺擺手,“只是擦破點兒皮,沒大礙。”
“什麽沒大礙!”感到諸葛亮大半個身子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歸安,急著要把他帶回屋內,“趕緊找個地方躺好!叫醫官過來診治!”
“等一下……啊!”諸葛亮阻止歸安把他拖去屋裡的動作,腰部一使力,劇烈疼痛讓他忍不住叫了出來。
“等什麽!流了好多血了!”歸安不明白諸葛亮還在堅持什麽,他只是急著把他拖到屋裡趕緊醫治,扶著諸葛亮的手和袍袖被血色浸染了大片,讓他有些莫名的害怕。
“把……把他翻過來。”諸葛亮努力伸直手臂,指向那個刺傷(其實某想用‘撲倒’來的,哈哈)他后就一直倒在地上的白影。
他也不懂爲什麽自己對那個刺客有著特別的好奇心態,只是在那人撲向自己的一瞬間,似乎是看到了他的容貌,是一張出乎意料的俊雅的白皙面孔以及一個特別的眼神,驚訝和迷惑同時存在的眼神。他想再看他一眼,迫不及待。
順著他的手臂,歸安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他立時氣了起來,“還看什麽!想讓他再刺你一次嗎?!”
刺客無聲無息的倒在那裡,似乎真的昏過去了。他的身旁掉落了一把十分漂亮的寶劍,劍刃沾著血絲。侍衛長為防有詐,拔劍站在他旁邊,隨時警惕。聽到諸葛亮說要翻過他時,侍衛長也有些猶豫,但還是執行了軍師的命令。
他執劍在前,小心翼翼的抓住刺客的肩膀,讓后用力翻了過來。令侍衛長驚訝的是,手中的觸感十分柔軟,讓他險些認為這刺客是一個女人!然而看過他的面孔后,他立刻知道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只是,從身材到面容,都是如此柔美而動人。他遲疑了不到一秒,才鬆開手,站在旁邊,只是執劍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
如願見到印象中的面容后,諸葛亮在心裡輕輕笑了。剛剛那不知所謂的好奇心,現在變成了更不知所謂的滿足感。他仿佛放鬆下來的,將更多重量放到了歸安身上,險些讓歸安摔倒。
“先生!”歸安一驚。
“沒事兒……”張嘴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虛弱,看來真是傷的不輕,哈!被如此美人刺傷,也不算太冤枉!“進屋吧!”
“好!”忙不迭的,像是怕他又改主意,歸安立刻拖著諸葛亮往屋走,只是不想又被他攔下。
“等等。”諸葛亮無奈的搖搖頭,這個歸安真是緊張的要死。撐著最後一口氣,他趕忙對守衛長下個命令,“把他監管起來,”他看向地上的那人說,“替他治療,一定要讓他醒過來,我要親自審問……不許施行逼供。”
說完,他再不掙扎,放心的讓歸安拖回了屋內。
再見到那人卻是在十五天后了,雖然一直都惦記著,只是被歸安硬拖著不讓下床,足足躺了半個月才放行,這讓一直奔波忙碌的諸葛亮非常不習慣。但歸安的脾氣硬的很,他又不想拂他的意,勉強在床上忍了十幾天,實在受不了了,拿出軍師的架勢才讓他鬆口。肯讓他出府透透氣。但他傷的確實不輕,那劍極鋒利,是諸葛亮不曾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的。只是被劍刃邊緣輕輕掃過,似乎都未能沾及皮膚,卻將側腰劃出一寸多深的口子。躺在床上的這十五天,諸葛亮一面怨恨那劍的鋒利,一面又驚詫的有些欣喜。這是怎樣的冶鐵技術呢?如果能夠學會,應該可以大大提高我軍的戰斗力。這兵器的出現,讓諸葛亮吃了苦頭,卻也很是開心。
與其說是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動的“刑法”逼迫諸葛亮早早好了,不如說是對與那人正是見面的期待敦促他快些康復。莫名其妙的,諸葛亮自己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很想再見那白衣人一面。只是因為他過於漂亮的面孔和美麗的眼睛?他諸葛亮是如此看重容貌的人么?那又是什麽讓他對他有點兒不正常的執著着。他常常一面思慮着公事一面又想著那模模糊糊的衝過來的白影和伴隨而來的香味,那香味儿像是一種花的味道,也許是蓮花或是桂花吧。一個男人身上居然有這麽好聞的香味似乎有些奇怪,但配上那張僅僅一面就讓諸葛亮覺得不太容易遺忘的面孔,似乎也很合襯。
唔,有點儿像情竇初開的小伙子,諸葛亮不無自嘲的想著。
他絲毫沒有在意那人的性別,毫無疑問他是個男人。也一點兒也沒多想他的身份,就算不是刺客,出現在軍師府內也很可疑。他只是單純的向往著那個讓他“一見鐘情”的“意中人”。想象著,彼此會有個怎眼的會面。
一定很愉快,他的笑意沒有到達唇邊,卻很長時間的留在了眼角。
××××××××××××××××××××
刻意沒讓歸安跟來,怕他對那刺客心有成見,只隨身帶了兩名侍衛,有些偷摸的來到了監管那人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臨烝城邊兒的一間獨門小院。是在他被刺兩天后吩咐人租下來的,當然還是背著歸安,派守衛長去辦的。依著歸安的想法,恨不得要將那人打進大獄,怎么可能幫他找房子?
那人一點兒也不適合牢房。諸葛亮想,那樣俊美異常的容顏,只有仙境般的居所才相配。不過將他軟禁在小院而不是大牢的主要原因并不是這個,而是侍衛長報告說,這個人——不知為何侍衛長相信了‘刺客’的自我辯解,認為他是誤闖軍師府——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昏迷了兩天才清醒。醒來后沒多久又陷入更深的昏迷狀態,就這樣一直睡了十三天才清醒。昏迷時幾乎一直在發燒,食水不進,請了醫官診治,效果不大。但不知為何今早忽然醒來,而且似乎痊癒了。
醒來了就好,醒了就可以交談,弄清他的身份,然后……然后?
哈!自己居然從未想過瞭解對方后要如何做,這個人,對自己而言有那麽特殊么?
××××××××××××××××××××
直到現在為止,素還真還是不能弄清楚自己所在的環境。或者說,其實他是不敢承認。
異常的服飾,古老的設施,還有那些簡單,但卻總能讓他震驚的話語。
十三天前醒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是死了,跌進了地獄。
身下的石床冰涼透骨,他莫名虛弱的身體無法承受而微微發抖。勉強抬頭看到的卻是小小的窗口和手腕粗的欄桿,還沒弄清現實的大腦直接將這一切認作是閻羅殿的牢房。
以素還真的所作所為,下十八層地獄并不為過。他默默的想著。
不過很快他就弄清現實,這里不是地獄,而要審訊他的也不是牢房。但當他了解一切的時候,他卻覺得也許跌入地獄的想法更能讓他承受。至少,那還不太穿越。
“你醒了?”有一點點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素還真努力凝神看清了來人。
是個穿著樣式老舊的軍服的官兵,看神態,大概是個小長官。
“嗯。”雖不知對方來意,但也似乎并無惡意。不過,他的出現讓自己認識到這肯定不是在地獄,因為面前站著的是個活生生的,有溫度,會呼吸的,活人。
“可以坐起來嗎?”侍衛長自己也有些詫異,明明認定他就是要來刺殺諸葛軍師的刺客,不是好人,卻總在面對他溫文如玉的模樣時就不能自主的對他語氣平和,還帶了一絲溫柔。也許是因為軍師下令要對他好點兒吧,大概是的。
素還真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勉強坐了起來,不過腦袋里卻一陣暈眩,差點兒讓他又栽回去。
看著素還真蒼白而虛弱的樣子,根本想不出他能是刺客。原想審訊他的話,就像骨鯁在喉,卡的侍衛長說不出,更咽不下。
素還真雖然體力不濟,但眼力依舊敏銳,他看出對方有事,而且,他意識到自己是在牢房之中,就猜到也許自己是犯罪了。但又想不出曾作出什么違法的事。
記憶很混亂,他無意識的扶住額頭,總覺得……忘記了什么關鍵片段(乃忘記了畢生第一次估計也是惟一一次壓倒男人的經歷,哈哈哈哈~)。但現在不急于回憶,還是先問清眼前的狀況為好。
“這位長官,你找素某有事?”
“呃?是……是的。”意外的,侍衛長先被反問。這樣也好,由他先開口,自己好提問。侍衛長迅速整理自己的思路。
“我是軍師府的侍衛長,想要問你為何要刺殺諸葛軍師。”
啊……?這次輪到素還真意外。或者說意外這個詞兒已經不足以形容素還真的心情。他覺得一瞬間清醒了,然后又立刻陷入更深的暈沉中,頭似乎更重了。
看出對方驚訝的神態不像裝的,侍衛長也有些奇怪,這俊雅非凡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且不說他滿頭銀發,服裝怪異,單單是如何從守衛并不松散的軍師府守備中,闖入后院諸葛亮的臥室,就已經讓他無比震驚。更奇怪的是,如果說他是被派來刺殺諸葛亮的,在軍師完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為何還未能一擊斃命,而只是劃出道口子,隨即,更夸張的自己先暈了過去。并且,不得不說讓侍衛長最為頭大的是,為什么軍師還要對他那么好?不僅明示暗示的說一定要善待他,甚至還命他將這奇怪的人帶出牢房,軟禁在城中的小院。哪里是軟禁,根本就是要他好好療養。軟禁的人員也全部都是軍師府的仆人,士兵連侍衛長在內一共三人。如果眼前這人真是刺客,軍師府的一隊人馬都攔他不住,他們僅僅三人又能做什么?
侍衛長也覺得稀奇古怪,但又說不出什麼。他只看着眼前這溫文儒雅一點兒都不像刺客但又很異常的男子一臉無法掩飾的驚愕,嗯,即使是有點兒失態的表情,這男子依然美的不像世間凡人。不知不覺中侍衛長的思維向奇怪的方嚮發展。
驚愕了兩秒鐘后,素還真恢複常態,只是臉上依然有着傷病和無奈留下的疲憊神態。
“這個問題可能很奇怪,但還是希望長官你可以回答素某……”有些氣弱的,素還真緩緩開口,“請問現在是什麽朝代,這裏,是什麼地區?而長官口中的‘諸葛軍師’是……是誰?”
最后一個問題問的尤其細微,素還真從沒覺得有什麼問題能讓自己連問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他從不害怕痛苦和死亡,只是沒想到現在這個問題明顯比死亡更能威脅到他,也許不是威脅,而是顛覆。這個答案他以為他自己已經知道了,可他更想不知道。他瞭解自己向來算無遺策,只是這次他非常特別十分很想自己猜錯了。
“呃?”明顯被這個幾個問題驚住,侍衛長一臉“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美男子,人是長的很美,但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苦笑一下,素還真知道眼前的長官在想什麼,是啊,劣者寧願是自己燒昏了頭。
“……現在是建安十四年,這裏是臨烝,諸葛軍師的名諱,單字亮。”
“……”略微絕望的閉上眼,素還真的臉色又白了些,給人仿佛就要變作透明消失不見的錯覺。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哈,諸葛軍師,諸葛亮。歷史上複姓諸葛又被成為軍師的,不過一人。這個答案,問之前就想到了。只不過這現實……還真是詭異的離譜。明明已死之人,竟然來到三國時代,還一睜眼就刺殺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諸葛亮……
不過自己並非有意,素還真漸漸迴憶起一點兒事件的經過,當時剛剛醒來的自己意識十分模糊,發現身處于完全陌生的環境后便潛意識的想要離開,掙扎着站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誰知這時恰好有人開門走進來,反射性的根本沒經過大腦手中的劍就刺了出去,但因為身體無力意識模糊對方反應又快,那劍並未刺中要害而只是險險掃過,不過估計仍造成一定傷害了,畢竟那是紫華劍,身為劍的主人十分瞭解自己兵器的威力,對方又是個不曾習武的文人(嗯,這個時候某賢人一定想不到自己會被這個“不曾習武的文人”壓倒~),只是紫華本身的劍氣就足以在對方身上開個口子。
希望沒有給他帶來太大傷害並且他也不要非常生氣,素還真由衷想著,如果那個諸葛亮因為此事而惱怒的將自己處死,呃,雖然他從未畏懼過死亡,但死在這個時代這種方式,還是會讓他有點尷尬。如果讓屈世途或者葉小釵以及秦假仙知道……這事還是不要細想的好。
他理理思緒,眼前這位長官還是要優先處理的,至於其他瑣事還是等此事過後再談。
“劣者,清香白蓮素還真,”身體依然無力站起,他只能點頭施禮,“並非有意冒犯貴軍師,如果可以請允許劣者當面解釋和道歉。對貴軍師造成的傷害,劣者深感抱歉,不介意的話,劣者也稍懂醫術,可以為……‘諸葛’軍師查看傷勢。”
雖然之前對此人的概念是刺殺軍師的刺客,但不知為何侍衛長此時卻願意相信他的每一句話,在沒有任何擔保的情況下。
“嗯……軍師並沒有將你看作刺客,他叫我來此也並非審訊,”不知不覺間侍衛長將實情吐露,“只是想要我詢問一下你的名姓和身份,軍師認為你並非刺客,想讓我問清你躲藏在軍師臥室的緣由。”
“藏在軍師臥室的緣由……嗎……”一面慶幸那個、諸葛軍師的明智,一面又微苦惱于侍衛長的問題,如果連這個都說不知道的話,長官大概會懷疑自己的誠意了,就算這是事實也……罷了,先扯個小謊渡過這關再說。
一邊兒迴憶着模糊印象中軍師府的大概樣子,一邊造謊。
“劣者來自……襄陽,本是被仇人追殺而負傷,進入貴城之後無處藏身,便隨意躍入一間較大的府邸,躲入屋中,不想卻誤入諸葛軍師的臥室,更在意識昏沉之中將軍師認作是仇人而刺傷,真是萬分抱歉。”
“被追殺?什麽人?”侍衛長十分好奇什麽樣的人能忍心下手追殺如此俊美的男子。
“呃……”素還真稍一猶豫,“歐陽上智,他貪圖劣者家中財產而要謀害素某。”不好意思了老冤家,你的大名就被劣者借用一下吧。
“原來如此……”看來他出身不太一般,難怪能有如此氣質。侍衛長對素還真的印象更好了幾分,不過他還是有點兒疑慮。
“那個,雖然我相信你的話,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軍師府的圍墻有近三丈高(大概五六米),你是怎麽跳進來的?”
“這個……”三丈很高么?素還真剛有些訝異卻立刻意識到這是三國時代,恐怕對於此時的人而言三丈的確很高了。
“嗯……劣者……從小習武,輕功比較好……”看來說謊真不是好事,一開始説之後就得一直説下去。不過這句真不是謊言,只不過說的人和聽的人會理解為兩個意思。
“原來輕功可以好到這種地步呀……”侍衛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素還真卻有點兒擔心,這樣的回答,可能糊弄住那個史書上記載的英明偉大的諸葛亮么?希望他不是又一個歐陽上智,劣者不想再玩什麽智鬥兩百年的遊戲了。
忽的一陣天旋地轉,素還真險些栽下石床,幸虧侍衛長眼明手快扶住了他。但素還真明顯已經沒有多於的力氣了,他軟軟的靠在侍衛長身上輕輕道了聲:“多謝……”
侍衛長臉上起了莫名的紅暈,不知為何鼻端縈繞一股好聞的香味,似乎從走入這間牢房時就存在,只不過現在才意識到,越是靠近這個白髮男子這個味道就越是清晰,很像一種花香,但是什麽花又說不上來,幽幽淡淡的沁人心脾。不過讓他臉紅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和白髮男子的再次接觸,不知為何這個白髮男子的身軀總是柔軟而溫煖,他的確並非女子,卻有著堪比女子的優雅身軀,或許更勝一籌。
“抱歉……長官……劣者……可能有些……累……”強撐了這些時候,素還真自覺體力有些消耗過度,實在無法再支撐下去,連運功給自己療傷的力氣都沒有。素還真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虛弱,只是覺得內腑受到莫名氣場的擠壓有些疼痛,並且呼吸不暢,但他也不知道這氣場從何而來,並不像是內傷啊……
看到白髮男子如此虛弱的靠在自己身上,侍衛長知道他確實沒有什麼力氣,認為他大概是被仇人所傷過重,因此急忙將他扶上石床,讓他躺好。
“你在此休息,我去找醫館給你診治。”侍衛長匆匆離開牢房,隨著他的離開,素還真最後一絲意識消失殆盡。
××××××××××××××××××××
素還真緩緩睜開雙眼,適應簡朴屋中明亮的光線。
唔,不是牢房了……環顧四周,這是個裝修簡單格調純朴的小房間。
看來那位長官相信了自己的“謊言”,而將自己移出牢房送來這裏療傷。
已經過了辰時了吧(七點,),約莫估算了一下時間,素還真慢慢從床上坐起。
不再感覺昏沉無力,試著運功調息,內息暢行無阻,只是全身功力大減,剩了十分之一都不到,素還真並不訝異,他已明瞭自身狀況的原因。
來到這個世界就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能力規定,屬於原來世界的能力在這個世界而言是“超常”的,自然有自然的法規,無法跨越。之前的過度虛弱,是身體對這個世界的不適應,機能調節出現了細微的偏差導致身體的自我調節紊亂,內腑的巨大壓力不是內傷,而是這個世界對自己功體的壓抑。如果是完滿的十成功力的自己,一統天下都不是什麽難題了。素還真內心微哂,怎麽總是不能讓素某看到天下大同呢。不過現下能剩下十分之一的功力已是不尋常,再加上他的武學招式,恐怕依然無人能敵,只是要隻身面對千軍萬馬則不太可能。
起身穿起床邊長衫,走到裝飾簡單的梳妝臺前,素還真抬手挽髮。嗯,還好這頭白髮沒有變化,要是變成黑的,屈世途一定會笑自己又要裝嫩了。
隨便挽了個髮髻,素還真發覺自己的髮簪和蓮冠都不見了。不止髮簪,身上原本的衣裝和紫華劍也都不見了。剛開始他只以為是有人幫他換了衣服(第一次換衣服把素素看光光的人不是歸安~吼吼,誰讓有人逼迫某寫亮素,這是赤果果的報複!),紫華是利刃自然也不能再放在他的房間里,畢竟他的嫌疑還沒洗清,但髮簪蓮冠毫無奇異之處,沒必要一起收起。
還是説,自己的東西都很特殊,需要特別保管?
疑惑之時,有人走入房間。
“啊,你終於醒了!”
熟悉的聲音,素還真抬頭看來人,果然,是那個侍衛長。
躬身一禮,“多謝長官相救,劣者已無大礙!”
儘管只是簡單的白色長衫,但文雅的氣質和俊秀的容貌依然讓人呼吸一窒。好在自己已看過他多時,還有些抵抗力不至失態。這人,有著不輸軍師的沉穩高雅!
“不要謝我,是軍師讓我如此相待的。你總算醒了,都睡了十三天,再不醒來我們可都要急死了!”
微微一笑,素還真再次施禮,“有勞長官和軍師關懷,劣者無礙,這十三天劣者是在運功進行自身調節,並非病危,又讓長官誤會擔心真是萬分抱歉。”功力銳減,自我修複的能力也大大降低,這種只需半天就能修養好的異常狀態竟然拖了十三天。
侍衛長聽了不由得腹誹,原來是在自我調節而不是病危,害我們擔心你。擔心你的生死是沒錯,不過不只因為對你關心,還有軍師的壓力,聽說你可能是病危,軍師連傷都不養了差點兒從床上蹦下來看你,當時總管歸安的表情……你要是死了,我們不是被軍師恨死就是被總管整死,一想到當時歸安總管的表情……算了算了,總算平安無事,大家都好。
不知道侍衛長在想什麼的素還真靜靜的站著,看著他的表情由白變緑由緑變黑又由黑變白,好似萬花筒般色彩斑斕層出不絕,等到侍衛長回過神來,發覺素還真在微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一紅,說話都有些結巴。
“呃、呃、我、我們是很擔心你,不過其實是軍師更擔心你……呃、當然當然我們也很關心你,呃,我、我是說……”越急越說不清,侍衛長的臉色堪比豬肝。
素還真微笑依舊,“劣者謝過各位關懷,更謝過軍師厚愛。”
不知怎麽,只是他的微微一笑,便將現場尷尬一掃而空,侍衛長頓覺不再緊張。
“嗯嗯,不用謝,應該的,”雖然侍衛長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應該的’,不過既然是軍師的命令那就是‘應該的’。
“但是你真的是很強啊!我很珮服你!”
“啊?”素還真一時不解。
“我是說,你的身體,三丈高的軍師府護院一跳就進來,眾位醫官熟手無策的病症,你居然可以自我調節的修養好,雖然時間長了點兒,但真是很強悍啊!”
不可察覺的,素還真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隨後又恢複常態。
“……繆贊了。”
“嗯,是說,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嗎?”
素還真點頭。
“那麽,可以見見軍師嗎?”
軍師……諸葛亮……
略緩了半拍,素還真點頭,“劣者理當給軍師賠罪。”
“不用賠罪,軍師從未責怪你。他,他只是想見見你。”想見你想的都不正常,還沒見過諸葛軍師為那件事急成這樣。
“就算不用賠罪,也應感謝軍師收留炤顧之情。”
“呵呵,你這人,禮數真多,軍師不會在意啦,雖然他辦公時的樣子很嚴肅,私底下還是很隨和的!”不自覺的,侍衛長的臉上有了敬佩的神情。
“請問軍師傷勢是否痊癒?劣者還不知道之前將他傷到何種程度……”
“呃……傷的不輕……”看到素還真眉頭微蹙,侍衛長又趕緊補充到。“不過也沒什麽了,有醫官在,現在基本已經痊癒了!”
“誤傷諸葛軍師,實在是劣者之過。必當向軍師賠罪。”
“哎呀都說了軍師不會在意了,你又何必計較。反正等軍師來了你就知道他為人如何,你不用這麼多禮的。”
“那我就去稟告軍師說你病已痊癒,隨時可以等候軍師探望,可以吧?”
“嗯,有勞長官。”素還真點頭,該來的總回來,無論如何這個人,必須面對。
“你有什麼需要就叫人,這裏還有兩位軍師府的僕人在,他們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的。那我就先告辭了。”
“長官稍待!”眼見侍衛長要走,素還真出言攔阻。
“嗯?還有什麼事嗎?”
“劣者想問,劣者的衣服,還有髮簪……可以還給劣者嗎?”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侍衛長一臉無奈的看著素還真“恐怕是不能還給你了……”
“這是為何?”難道還要檢查?
“不是我不想,”侍衛長無奈答道,“而是它們……通通消失了!”
“消失?”素還真有些驚訝,“為何會消失?”
“我也不知道,原本我命人將你的東西都放在隔壁房間,包括那把非常銳利的劍,結果隔天就全部都消失不見,剛開始我們以為是有賊人見東西華貴便偷走了,但我問過手下誰也沒見到有人進出,後來我又仔細查看,才發覺桌上又一層白粉,和放置你東西的位置一模一樣,雖然不太可能,但我在猜想是不是你的東西……都化成這些白粉了。而後我又命人嚴加看管那個房間,第二天我再去的時候發覺,絕對沒有人進入的房間裡,那些白粉也在消失……所以我想,大概是你的東西都這樣消失掉了吧……”
聽過侍衛長敘述,素還真已有些瞭然,恐怕這些東西也是因為不合這個世界的定律而消失的吧。
“可否麻煩長官帶劣者一觀?”
“可以。本來就想讓你看看”侍衛長點頭,隨即帶素還真到隔壁。
走到門口,果然見到兩名侍衛站在門口守衛,進入後,便見此房和自己房間裝飾差不多,一樣簡單朴素。
侍衛長指了指桌子,“你的衣物就放在這裏了,因為有汙漬,原本還説隔天叫人打理,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了。”轉了一下頭,侍衛長指著床鋪。“劍則放在這裏,喏,痕跡還在。”
素還真看看桌子,白色粉末的痕跡已經非常淡了,和灰塵差不多大小的碎末攤成小小一片。素還真用手指捻了一點揉搓,光滑細膩如珍珠粉。隨後他走到床邊,輕嘆一口氣。床上白粉的形狀依稀是紫華的影子,只是本體已不在。空留下瑩白細粉隱約發光。
衣裳是好友屈世途用天蠶絲親自紡織而成,髮簪和蓮冠寶石也出自好友妙手,都是巧奪天工的飾品,材料不凡,造工更是不凡,至於紫華更不必提,那是好友奔走四方拜托無數武林名家用純陽真氣煉化而成的至陽之鐵鍛造成劍,而今,因為不合自然定律的原因,都成齏粉矣……
素還真從不執著于外物,也不刻意留戀什麽,只是這些全部是屈世途的心意。就這樣化為粉末,實在讓他心有不忍。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屈世途不辭辛勞的為自己的瑣事奔走四方的真正理由,他只是想,有屬於他屈世途的關心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感覺到有人一直相信、支持,他希望自己能夠不覺得孤獨。是以每次負傷、斷劍,他哀痛的從不是自己的傷口,而是那殘破的衣衫和寶劍。他也從不隨便扔掉殘衣、斷劍,只要他還有能力,他一定將它們全部帶回琉璃仙境,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等著他,想看他完整的,微笑着走回來。沒有過多的語言,而是以一件件溫煖的衣衫,一把把銳利的寶劍來傳遞彼此的信任和關懷,素還真太過熟悉和習慣這樣的交流。甚至有時,他覺得彼此都依賴於這種感覺超過依賴對方本人,因為他會受傷、退隱甚至死亡,而他會離開他,或是臥底或是被俘,只有這些物品,不會隨著他的離去而離去。物是人非,這是他在他的世界裡體會最深的詞語之一。
(咳咳,好友,這段儿可能有點兒穿越,但某忍不住要這樣寫。也許屈杯是素素身邊最“無能”的一個吧,但我也常常覺得他給素素的關懷是別人給不了的。都說書大是書爸,我也承認這點,他一直在保護素素安全,也在處理素素處理不了的武林事,但畢竟他是出家人,幾乎沒有所謂的七情六慾,入江湖也可以算是被素素硬拉入水的,有時候他並不能完全理解素還真。但屈世途不一樣,屈世途在我眼裡是素素的奶爸——這個詞兒,請當作奶媽理解^_^|||除了葉小釵,也許他是惟一一個完全理解素還真的人,他是最早就和素素在一起的,跟素素的時間最長看素素受苦最多,書爸可以在大道理上點撥素素,但細微的地方還是要屈世途這樣既聰明又懂得裝傻的人來體貼,一如素素當初拉他入水一般的,傻的聰明~啊,老實交代某是又有點兒萌屈素了,可惜寫的人太少完全不過癮,而某自己功力不夠寫不出來,憋得慌啊~~~)
“唉……”忍不住一聲長嘆,素還真從沉思中醒來。
而今該面對的已不是好友心疼的責備,而是,這過於混亂的現實啊……
“長官,劣者以為,這些衣服大概是受潮腐毀了吧,長官不必掛懷,將此地打掃收拾即可。”
受潮腐毀?侍衛長一愣,但看到素還真有些哀傷的面容後也不忍再問,只得答應。“哦,可以。”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請。”素還真拱手。
望著離開的侍衛長的背影,素還真的嘴角不由浮出一絲苦笑。
原以為可以作為与舊世、好友為依托的物品,也隨著自己那十分之九得功力消失殆盡,現在,不得不完全正視這難以置信的現實,徹底投入于以為只能在史書中讀到的三國時代當中。
要成為棋子,還是下棋的人?又或者,還有機會迴去?
前所未有的,素還真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
“……劣者無能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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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25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
諸葛亮三十歲
周瑜已死,龐統將任治中
是年冬,曹操作銅雀台于鄴城

看着那人头戴纱帽,手持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药似的东西,慢步走来,坐在书案前的诸葛亮忍不住笑意溢出唇边,習慣性的用扇子挡住。
素还真似乎没看到他的表情,弯腰将托盘放在书案上。
“这是归安托素某送來的安神汤,他说你从耒阳回来后精神不太好。”
诸葛亮的笑意忽然消失了,如春光佛面的脸上瞬间微微结了层冰霜。
“他说了什么吗?”
素还真摇头,依然仿佛没察觉他的变化,淡淡的回道,“先把药喝了吧,凉了效果不好。”
诸葛亮没有喝药,而是从书案后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抬手,摘掉素还真的纱帽,随手扔到桌上高堆的公文边。
如玉般的容颜上表情平和,秋水似的翦瞳中亦无异样。但诸葛亮却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一些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一些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有损威严的,一些让一向自负自大的自己无法掌握而慌张失措的。
“在我面前不要戴纱帽。”有些冷淡的,诸葛亮对素还真说。
“刚从药房过来,那里有外人。”素还真解释。他并非故意隐藏容貌,对于外形他并不特别在意,只是这头白发,除了归安和诸葛亮外少有人见,戴纱帽只是不想让人太过惊讶,这是诸葛亮也考虑过的。
但素还真也知道,他并不在真的责备这件事,而是在怀疑归安是否对自己说了什么。他害怕自己知道什么呢?素还真思索着,归安对他什么都未提起,只说军师面色不好,可能是太过劳累,麻烦自己调些安神调养的药剂,自己便照着归安说的做了。在耒阳,短短两天时间,大概是发生了什么自己想不到的事吧。
素还真对诸葛亮的事并不特别关心,不止因为《三国志》烂熟于胸,很多事他都知道,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这个真实的诸葛亮——实在高傲自大到习惯运筹帷幄暗藏招数的自己都自叹弗如。军师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由他一人做决定,他人不过偶尔建议,自己更是几乎足不出户的打理府内事务,那些早被他安排好只差有人实际操作的事。
所以这次大概是发生了什么连他都无法掌握的事,他才会有些失常吧。
是什么呢?素还真静静思索,在《三国志》中,最近这段儿时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载。嗯,但是,似乎不久过后周瑜便该逝世了吧,除此以外……近期庞统将要协助刘备入川?这是大事,可并不应该让诸葛亮烦恼吧。
“在想什么?”温和的语气恢复了常态。诸葛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后却看他微微低了头,便知道他在想事。
“没什么。”素还真回过神,“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晚的公文就由素某代勞吧。”
虽说府内事宜皆由诸葛亮亲自调度,但也难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素还真的才能并不比诸葛亮差多少,发觉这点以后,他常让素还真协助,有时甚至让他代自己批阅公文。素还真见今晚的诸葛亮有些神思不宁,便想让他早些休息,或是凝神考虑让他不安的事,自己代他处理些杂物,也算从旁协助。
“不了。”诸葛亮否定了他的提议,“今晚要把所有的文案都批完,明日要去南郡见主公,”顺手指了指案上小山一样的公文“大概没时间睡觉了……你也留下来。”
最後一句是命令的口吻。
知道这男人的专断,自己再劝也不会有用,素还真只得点头说,“好吧,那你先把药喝了。”
刚刚端来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现在应该刚好入口。白皙柔软的手轻轻捧起汤碗送到诸葛亮面前,示意他接过。
洁白,修长而又温润的手指伸到自己面前,诸葛亮觉得记忆之门再次被意外撞开。
阿亮莫看……阿亮莫看……
遥远的声音穿越时空飘进脑海,伴随着女子温柔的安慰声,还有另一个一个男人孤傲冷淡的说着“死了……死了……”的残忍话语,一同在脑中不断回响。
没有预料中的手指碰触,却见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汤碗发呆。
素还真不得不有些诧异,诸葛亮也会发呆?好笑的心态还未浮起,就被猛的的拽到怀里,手中的汤碗瞬时倾倒,药汤撒了满身。
“铃……铃……”喃喃细语堵住了素还真的惊诧,身体被强有力的胳膊紧紧揽住,脑后的大掌也按的他抬不起头,只能将脸埋在男人怀里,闷闷的听着他的呢喃。
“呼……吸……咳咳!”终于无法再忍受窒息的感觉,素还真拼力推开出乎意料的有力的男人,抚胸咳喘起来。“孔明……你……唔!”
来不及问的话语被打断,男人更有力的将他死死搂在怀里,失去意识般的不停念着:“铃……铃……”
素还真停止没意义的挣扎,努力将头抬起卡在诸葛亮肩膀上。体会到他不同往常的不安,素还真放弃提出自己的疑问,伸出手臂回应的安抚着。
摩挲着男人后背的双手柔软而温暖,一下又一下的温柔碰触让诸葛亮的精神渐渐安定下来。感到紧抱自己的手臂有放松的迹象,素还真知道诸葛亮的精神安稳一些了,但他并没立刻离开他的怀抱,而是停止摩挲,继续安抚式的回抱着他。
过了半响,诸葛亮松开紧固的双臂放开了他,让素还真惊讶的是,他的脸上居然有了泪痕。
取出怀中染了莲香的帕子递给他,看他默默接过,素还真没有立刻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将他推倒桌案后让他在矮凳坐下,自己则跪坐在他身旁,屋内一时陷入静默。
“铃姐死了……士元说的……”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诸葛亮打破了沉默。
素还真安静的听着,并不答话。诸葛亮却也就只说了这一句,不再解释任何。屋内再次陷入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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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27

雷人的h,很雷,非常雷!慎入!還是不要回覆了的好,(/▽\) 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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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29

公元214年(建安十九年),诸葛亮三十四岁。
刘备围雒城一年不下,急调援军入川,诸葛亮留关羽镇荆州,自与张飞、赵云溯江而上,先占巴西(四川阆中县西)、德阳(今四川遂宁东南),与先主共围成都。成都平,以亮为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马超归降刘备,刘璋出降。诸葛亮任军师将军、署左将军府事。

歸安不明白公子為什麼不肯走,昨日先生——軍師中郎將諸葛亮——和張飛、趙雲兩位將軍溯江而上協助主公劉備攻打西川,原本已收拾行李要和先生一同上船的公子——素還真——卻突然決定不走,要留下輔佐關羽將軍一段時日。雖說先生并沒多說什麼,但歸安知道諸葛亮有點兒不開心。跟了諸葛亮這麼多年,決策規划他學不來,但諸葛亮的脾氣他可是一清二楚。而素公子,一向很順從先生意思的素還真,這次也有點兒反常的堅持着。歸安看得出“輔佐關將軍”只是個幌子,素公子有自己的事要處理。先生明顯也看出來了,但最終也並沒反駁,只是叮囑素還真一定盡快趕來,畢竟素公子的武藝對主公和先生絕對是一大助力,就算公子一直不肯出仕,也一直對先生和主公有不小的助力。不過歸安更知道,自家先生絕對不僅僅是要素還真那點兒似有似無的才能,更多的是看上這個人了!
“別以為我歸安是下人不懂事,先生你那點兒小心思我可是摸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居然都把我特意留下來照顧人家,要說先生你對素公子沒意思鬼都不信!”一面重新打開自己和素還真行李的歸安一面偷偷嘀咕,“不過公子好像也對我家先生很有意思啊,上次看到先生對他用強的,公子貌似也沒有躲開……”
“咳咳,歸安。”
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歸安一跳,他立刻從‘神志不清’的碎碎念中醒過來,迅速轉身。
“素公子!”哎呀居然被素還真撞見!歸安嚇了一大跳。不過還好是公子不是先生,不然……真不知道明天會看到什麽顔色的太陽!
“啊啊對不起公子!我我太專注了沒注意到你來……!”
“無妨。”素還真搖搖頭,似乎並未聽到他念了什麽,“劣者有事相托。”
“什麼事公子儘管吩咐。”歸安對素還真拱手一禮,這才注意到他的神色不是很好,臉色有些蒼白,眼底還有淡淡的陰影,眼睛雖然依舊有神,但總覺得多了點兒他從未見過的陰鬱。莫不是真出了什麽事?
“劣者有事要外出幾日,歸期不定,若是……若是五日內仍未回來,煩勞你將此信帶入川中交給諸葛軍師。”說罷,素還真從懷內拿出一個素色錦袋交給歸安。
歸安卻並未伸手接,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素還真,“公子……你這是……”直覺告訴他出大事了,雖然素還真什麼也沒說,但倘若五日未歸,歸安猜得到錦袋內一定是不辭而別的書信!究竟出了什麼事讓素還真出了如此下策?!
“無事,這是劣者的私事,劣者自行解決即可。若無大礙,五日內必回,歸安不必介懷。”素還真將錦袋塞到歸安手裡。旋即轉身離開。
歸安愣愣的看著素還真離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神人已不知所蹤。“哎呀!這下可糟糕了!這這這……!”歸安蹭的竄出房內,但已遍尋不着素還真的身影。“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素公子這是……哎呀!先生要是知道素公子不辭而別那我就……!!不對!現在急的不是這個!素公子千萬別處什麽危險呀啊啊啊!我我要上哪兒找人去!!!”
歸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匆匆跑到軍師府門口問過守衛人員,說是素公子攜劍獨身騎馬往西方而去,並未有一人跟隨。歸安迅速派了一隊擅騎術的人往西方而去,傍晚歸來后卻是半個影子都未尋到。他又急忙跑到關羽府上借了兩隊騎兵,連夜搜查卻仍是杳無音信。這下不僅歸安著急,連關羽也有些擔憂,他雖不知軍師諸葛亮与素還真兩人的情意,卻也知曉諸葛亮向來看中此人。若是此人在自己手中無故消失,恐軍師有責怪之意。但歸安並未告知素還真的五日之期,只說公子無故失蹤,有門衛看是往西方而去。所以關羽並不過分擔憂素還真的安全。只是派人四處搜查。到了第二日早上仍無素還真的消息,歸安已經有些絕望。他不敢和關羽說出全部實情,怕的是關羽將消息傳給先生知道,到時候先生不能在前線全力輔佐主公還要擔心素還真的安危,那恐怕全軍都要為此而敗,他不想讓先生或公子擔此罪責。現在他只責怪自己為何沒將人看住,明明知道公子有事隱瞞卻未加留心,若真是讓素還真身陷險境,歸安萬死難辭其咎!
“只求上天保佑,公子一定要在五日內回來!完好無缺的回來!!”萬般無奈的歸安只得祈求上天,卻不知道讓他憂心如焚的人其實正在離軍師府不遠的茶樓中,經受不曾想到的危機和磨難。
&&&&&&&&&&&&&&&&&&&&&&&&
在距軍師府不遠的長街上,有一座開了幾十年的茶樓,名叫別江亭。此樓經營有方,管理有道,二層高的小樓面積不大卻名號響亮,荊州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名為茶樓,實際茶酒飯食,客房服務,甚至典當買賣,應有盡有。據說樓主是北方人,在此地所開的乃是分號。只是戰爭時節,各地聯係變少,並無人真正確定在齊魯之地確有另一座別江亭,但樓主似乎確實並非荊州人士,也不常在樓內出現。不過近幾年,倒有個像是樓主又像是管家的人常常在樓內出現,此人年紀輕輕,容貌俊俏,言辭輕佻而不失文雅,但不常說話。常常在樓內靜坐飲茶,或是拿出一把奇怪的二絃琴默默拉彈,曲調有時悲哀蒼涼,有時溫婉動人。樓內的茶客倒有一半是被他的曲子吸引來的。因樓內無論掌櫃跑堂都對他彬彬有禮,所以有人以為他是樓主之子,他聽後卻笑的提不起气,整整兩天都沒有再彈起他那無人識得的二弦琴。
平日的別江亭一向喧囂熱鬧,卻不知怎地連續兩日關門停業,這讓不少常客微感掃興,但又想到許是樓主回鄉探親或是忽有急事而不得不關張兩日,只得悻悻而歸。
然而無人想得到,這兩日樓內非但不曾平靜,卻似乎比往日更為喧鬧,只是這次的喧囂卻是僅由兩人引起的。一人就是素還真,而另一個則是別江亭那備受猜測的樓主——
“歐陽上智,劣者已如約前來,請你放了崎路人!”
溫潤淡雅的聲音掩蓋不住內心的焦慮和緊張,許久不曾皺過的眉頭透露著少見的急躁。當在前晚收到一封奇怪的書信後,素還真的心就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三國時代紙張極為少見,就算是富貴人家也只是用上好的絹帛錦帶,因此當紙質的書信莫名其妙又整整齊齊的擺在素還真房內的書桌上時,他就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當那熟悉到讓他有些微恐懼的熟悉字體映入眼簾的時候,他無法控制有些手抖。
“日才子清香白蓮素還真 親啟”紙質上好的淡黃色的信封上,蒼勁有力的筆法寫著在此世界應該無人識得的名號——就算是諸葛亮,也僅知“清香白蓮”而已,日才子是他從未提過的稱呼。而這筆法……素還真覺得一股冰涼的氣體由背後升起……他有些無法置信……
“歐陽……上智……”他低低的唸著這個仿佛他自己也都不認得了的名字,那早該化作灰燼的人。
而讓他更覺驚恐的是,雖然信的內容無比簡單“請日才子于明日午後大駕光臨別江亭敘舊”,但隨信還附着薄薄的一小塊灰白色布片,幾乎是立刻,素還真就認出了這布片的來源——
“崎路人!!”
那小小的布片來自於崎路人從不離身的布袋,乾坤百寶袋。這是崎路人的標誌,也是他致死都不曾放開的物品。此時此刻出現在歐陽上智的信中,只能說明一點,他已被歐陽上智掌控。
素還真不由自主的靠牆坐下,他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原來來到這個世界的不只自己一個人,還有早就已經死去的對頭歐陽上智和讓自己無比愧疚的好友崎路人。
“崎路人……好友……劣者竟又再次連累於你……”素還真痛苦的抱住頭,他無法忍受自己的過錯,他當然知道歐陽上智和崎路人無仇無怨,之所以被牽連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真是……該死的素還真!即使已經來到此世,仍是無法拜托對週遭人的牽連嗎……?素還真當真該死!!然而即使死後也……
砰!
半餉,他狠狠捶下地面,地上立刻出現一個半寸深的,有著淺淺紅印的坑。
崎路人,劣者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你,就算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歐陽上智……!這次劣者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
&&&&&&&&&&&&&&&&&&&&&&&&&&
第二日素還真說服諸葛亮,自己留在荊州一段時日。知曉自己現在完全處於劣勢,很難全身而退,便寫好書信交給歸安,而後故意騎馬而出,讓人以為自己所去之地甚遠,而在出城後隨即撇下馬匹徒步回到城內,走入別江亭。
見別江亭閉門關張,素還真提劍從旁門而入,進到一樓后見樓內空無一人便出聲提示:
“歐陽上智,劣者已來,請放過崎路人!”
話音甫落,一個他此生都不願聽到的笑聲輕輕想起。
“哈哈哈,素還真,老夫就知你肯定不會失約。”隨著聲音逼進,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影從樓梯緩緩而下。
和藹而精明的眼光透露出野狼般的凶殘,額上鮮紅色的寶珠襯托出他與眾不同的氣質。即使面容平凡如鄰家老伯,但那種直覺般的敏銳和冷酷卻怎麼也隱藏不了。
“許久不見,清香白蓮素還真別來無恙?哈哈哈!”輕輕的笑聲,輕鬆的口吻,素還真知道歐陽上智這次是成竹在胸。
不用智鬥兩百年,不用歐陽家譜,更不用整個武林充滿血雨腥風。在這個全然不同的世界中,只要一個小小的崎路人,素還真就只得束手就擒。
“放過崎路人,他與此無關。”沒有回應他的慰問,素還真直接說出來意。
“崎路人……?”仿佛剛聽過這個名字似的,歐陽上智笑的好不無辜,“老夫不曾見過此人吶。”
明知他是要挾于自己,但此時此刻素還真卻毫無辦法。這裏不是自己的世界,不是鬥智鬥勇的江湖,沒有刀槍卻更為直接。看不見鋒芒卻字字見血。現在是孤孤單單的素還真面對處心積慮的歐陽上智,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你要怎樣?開出條件!”
“嘖嘖嘖,”歐陽上智縷縷鬍鬚,“自從上次公開亭一會之後,老夫許久不曾見過如此失措的清香白蓮啦!”
公開亭,公平石,那是素還真第二次輸給歐陽上智,也是第一次跪在歐陽上智之前。
“武林至尊……你是要劣者再次下跪於你么?”淡淡的說出仿佛和自己無關的條件,素還真冷冷的看著歐陽上智。
“哈哈哈,不不!”歐陽上智急忙擺手,“這樣無聊的事情,在公開亭做做就好,這裏又沒有那些愚人,做給誰看?”
不是要自己下跪?那是什麽?素還真無言看著歐陽上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只知道這人無比的恨着自己。比任何人都更……
“崎路人對你很重要?”歐陽上智問。
素還真微微一愣,隨即道,“你的確握有很大的優勢,但請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劣者無法保證你死的很好看。”
“老夫從來沒想過要死的很好看。”歐陽上智狠狠的盯著素還真,唇邊卻露出和藹的笑容,“老夫只想活的很舒服。”
“要報複,請對劣者一人來,不要傷害無關的人!”
“……那就要看你付不付的起老夫的價錢了……”忽然間,歐陽上智笑的非常溫柔,溫柔的讓素還真的脊柱有些僵硬。
“而且,老夫要先收費,再放人。白蓮以為如何?”
“……一言九鼎!”素還真知道他再無選擇。
“痛快!”歐陽上智撫掌,“那麽,就請清香白蓮移架至二樓。”
無言的,素還真跟隨歐陽上智走上別江亭二樓,走向他絕不曾想過的危機。
&&&&&&&&&&&&&&&&&&&&&&&&&&&&&&&&&&
別江亭的二樓幾乎同一樓一樣,一半的面積作為酒肆招待客人,另一半則作為客房。唯一不同的是二樓有間略大的房間,歐陽上智帶著素還真進入的就是此間房屋。
這間屋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一般客房不同的是多了一張寬大的書桌和一個體積不小的衣櫥。而在書桌上除了筆墨外,還有一把二胡。
事後崎路人嘲笑素還真當時緊張的智慧全無,若是見到那把二胡,毫無疑問這就能肯定這是他崎路人的東西,而這個房間,毫無疑問就是崎路人的房間了。若是他在歐陽上智的茶樓中有固定的房間,必可得知他和歐陽上智關系匪淺,他未必會對他不利。
只是此時此刻的素還真過度憂心崎路人的安慰,早已心魂失守。只能任由歐陽上智擺布。
進了房間後,歐陽上智很隨意的關上門,脫掉外袍,在屋內唯一一把椅子上落座。在素還真未將疑惑表示之前,很不經意似的問了句:
“和那個什麽諸葛亮在一起,能讓你很快樂?”
只此一句,就讓素還真原本就有些泛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不要那麽驚訝,那個諸葛亮從來不避諱,老夫知道也不足為奇。”
……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素還真只是僵直的站在那裏,空洞的眼神有著無言的痛苦。
“咳,不要傻子似的站在那兒,老夫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素還真了。”歐陽上智好笑的看著仿佛被下了定身咒的素還真,“別說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老夫的價錢是什麽?”
“啊,當然老夫不要那個諸葛亮。”感受到素還真身上瞬間傳來的殺氣,歐陽上智似乎更開心了。“老夫很想嘗嘗看,你這朵清香白蓮究竟有什麼過人的滋味,居然讓諸葛亮對你痴迷至此!”
素還真覺得很冷,冰冷入骨。
他想過很多種代價,其中最多的一種就是自己被歐陽上智淩遲致死。他想象自己血流成河,命喪別江亭,崎路人或許會抱著他的屍體哭泣,而歸安,則會在五天後將書信送到諸葛亮手上。
但他從沒想過現在的狀況,歐陽上智居然會想要……想要用這種方法徹底的侮辱他!他知道了自己和諸葛亮不一樣的情愫,他大概也看到諸葛亮在後院里無數次不顧忌歸安在場就強吻自己,他甚至可能聽到在房間裡自己和諸葛亮歡好時的呻吟聲……
噹啷。
素還真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他不能想象歐陽上智到底知道了看到了聽到了多少,現在的他只能想到一件事,就是崎路人在歐陽上智的手上,他必須救回他,不惜代價。哪怕讓他自己最后的一點清白也消失殆盡。
“這……就是你的條件……?”素還真問,聲音暗啞。
“嗯,這就是老夫的條件,如何,還算便宜吧?”
哈,便宜?便宜的很吶!素某的清白,從聲譽到身體,終將一點兒不剩,全部給你歐陽上智!!
素還真沒有回答,他只是顫抖的,僵硬的,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
纖長,白皙的手指僵硬而無力的動作着,這樣的畫面似乎破壞了歐陽上智的審美心情,他很紆尊降貴的走到素還真面前,握著他的手幫他解開。
素還真不能控制的掙扎了一下,然後又很快恢複平靜,任由他一件件的脫去自己的衣物,直到只剩內襯。
歐陽上智握著素還真的腰,將他帶到自己懷裡。
“很細。”歐陽上智在素還真耳邊輕輕的説,他刻意的讓呼吸的氣息密密的噴在他敏感的耳後,看著他不能控制的細微的顫抖,讓歐陽上智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原來你的腰竟然這麽細。”他揉搓着愛撫着,滿意的感受着素還真身體里默默傳達出的恐懼与憎恨。
“而且還很柔軟。”像是感歎一樣的,他留戀的揉著,然後猛然用力掐住。
素還真沒有出聲,他靜靜的任由歐陽上智毫不憐惜的狠狠掐著自己的側腰,感受着他用力,再用力的掐捏,直到身體再也無法承受的彎折下去,他都一聲未出。
即使隔著雪白的襯衣,歐陽上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腰上青紫的印子。他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扶住已然無法挺直腰脊素還真,狀似溫柔的扶持,實際確是強迫他挺直身體拉扯傷處。
看了看素還真低垂的眼瞼,蒼白的臉和額角上的汗,卻依然一聲不吭的樣子,歐陽上智忽然覺得他更美了。不,或許說,他忽然意識到素還真一直就是個無人能比的美人坯子!無論是纖細的漩渦眉,直挺的鼻樑,或是常常含笑的紅潤的雙唇,都美的無與倫比!而自己和他相鬥兩百年,卻從來沒注意到這個事實!
“老夫竟不如那個諸葛亮嗎……?”他撫摸着素還真的臉,從眼角到唇角,從鼻尖到下頜,“直到此時老夫才意識到的問題,卻讓諸葛亮在短短幾年間就明瞭了……”
無法理解歐陽上智的話語也不想理解,素還真現在只覺得腰部疼痛不已,仿佛都要失去知覺了。那是一種非人的疼痛,歐陽上智甚至動用了內力,現在傷處恐怕已經變作黑色,如果不及時處理掙個側腰的肌肉都要徹底壞死,到時候恐怕只能剜掉!
但他知道他不會這麼快就罷休,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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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櫃中衝出的崎路人不顧自己剛剛衝破穴道后內息的氣血翻騰,他提起全身內力一掌擊中歐陽上智的後心將他打的吐血翻滾,然後拾起地上寶劍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胸口狠狠插進。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歐陽上智就徹底死亡了。而崎路人根本來不及看他,瘋了似的沖到床邊。
“素還真!!混蛋!!素還真你醒醒!!!”
崎路人不能控制的緊緊抱住素還真傷痕累累的身體,使勁兒呼喊着,然而失血過多和傷勢過重讓素還真陷入極深的昏迷狀態,根本聽不到崎路人的呼喊。
“混蛋!!素還真你個笨蛋!!!我沒事!你睜開眼睛看看!!!”
他抱起素還真,這才注意到他側腹幾乎被對穿的傷口還在汩汩的淌著鮮血,而床上,地上,早已被鮮紅染透,被褥則因為吸收不了過多的血液而盪漾出一個個小小的血水洼。
“不!不!!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崎路人抬手迅速點下幾個止血的穴道,然後創口過於深大又被反複撕扯,而且傷到內腑,血竟一時半會兒止不住。
他輕柔的把素還真放回床上,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藥材。好不容易找到了那瓶上好的止血藥,崎路人毫不猶豫的整瓶倒在了素還真的傷口上,隨後,從櫃子里撤出備用的乾淨床單將傷口僅僅裹住。
過了半餉,血總算止住,但素還真一直沒有醒來。探了探脈搏,崎路人知道他現在虛弱過度,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他又從自己缺了個小角儿的乾坤袋里翻出一瓶九華丹——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煉出的最好的補氣血的藥品,就算是華佗也要甘拜下風——拿出了四粒丹藥,一顆一顆,口對口的給素還真渡了進去。再過半餉,他又探脈,而後長出一口氣……總算……暫時沒有大礙了……
&&&&&&&&&&&&&&&&&&&&&&&&&&&&&&&
說不好是被討厭的藥湯味嗆到,還是夢裡歐陽上智瘋狂的摸樣與崎路人焦急的身影交疊的畫面讓他倍感痛苦,總之睡了近三天素還真總算恢復了意識。
剛剛睜開的雙眸還沒有適應眼前的光線,他已被人溫柔的抱起,隨之苦澀的湯藥一點點喂入乾澀的口中,一時間熟悉的藥草香和溫暖的懷抱讓素還真鬼使神差的念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驚訝的名字,
“孔明……”
抱著他的人沒有回應,他也瞬間明白自己是靠在什麽人的胸口。
他沒再言語,對方也只默默的喂藥。直到他吞下全部的苦湯子,輕柔的扶他躺好以後,才似笑非笑的說,
“剛醒來就喊情人的名字,還真你越來越重色輕友了。”
對方的語氣輕鬆溫柔,但素還真卻覺出說不清的苦澀,比剛剛的湯藥更讓人難以下嚥。
他輕輕抬頭,終於能看清事物的眼睛默默注視著面前俊朗的男子。隨意梳起的黑色長髮配上藍紫色的長衫,雖少了那從不離身的布袋,崎路人卻還是崎路人,絲毫未變。
似是承受不了他專注的目光,崎路人微微側頭避過他的視線,看看他狼狽虛弱的樣子后又有些擔心的皺皺眉。
“你傷的很重。”
素還真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有些發楞,崎路人看到這久見了的發呆表情,忽然又覺得很開心。
“白癡賢人!沒想到即使是來了這裡你也依然白癡如昔啊!”
“呵。”素還真笑了。沒什麼力氣說話的他只是努力牽牽嘴角。
“……為我傷成這個樣子值得么?”沉默了一會兒,崎路人忍不住問道,雖然明知道那個傻賢人會一臉愧疚的說是他對不起自己,可崎路人還是想問。他依然清楚記得,一直以來自己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白蓮染血,而事實卻是白蓮沾染的鮮血從未減少,而他,則在最後的時刻給了他最殘忍的回答。
到底是誰更對不起誰呢?看著素還真平和蒼白的面容,崎路人有些恍惚。
是非恩怨,自己跟這個人早就糾纏不清了吧。
只是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愧疚,有些不平。愧疚自己當初的那句話,不平他對自己的“輕視”。
“你就那麼小看我羅網乾坤崎路,區區一個歐陽上智能奈我何!把自己糟蹋成這個樣子,你想讓你家諸葛亮派兵追繳我么!”
“咳,他不會……”輕若耳語的聲音聽入崎路人的耳朵,卻讓他瞬間有了揍人的衝動。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要不是我及時衝破穴道真不知道……”
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他看到那人蒼白的臉更無血色,默默閉著眼,似是想忘掉些什麽不乾淨的回憶。
崎路人停住,轉過身走向門口。
“我已模仿你的筆跡給諸葛亮寫了封信,告訴他你會遲半個月再進川,並且說歸安一直陪在你身邊,叫他不要擔心。”
略一停頓,崎路人又繼續說道。
“素還真,你從不欠我什麽,我崎路人的所作所為都是自願的。你不用愧疚,而我,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好友。”
語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同時歸安端著粥快速進入,和他差點撞到一處。
“哎哎,崎公子慢些!小心!”
崎路人仿若沒聽見,大步流星的走出院子,歸安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的看著這個一直幽默爽朗的公子的背影,無奈搖頭。
“真是,啥時候轉性了變得這麼奇怪。”一面嘟囔一面進屋,歸安把熱粥放在素還真臥榻邊的小桌上。
“啊,素公子你終於醒了!可把我急壞了!那個崎公子的醫術真是好啊,素公子他是你的好友么?歸安真要替先生好好謝謝他,不然素公子你那淒慘的樣子要是讓先生看到非發瘋不可!對了,素公子!”歸安的話音猛的提高,“公子你怎麼可以不告而別!而且還把自己搞的那麼淒慘!要是讓先生看到歸安可如何交代!公子你怎可如此不愛惜自己!歸安好擔心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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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30

蜀漢章武元年,魏黃初二年,公元221年
諸葛亮四十一歲
四月劉備即皇帝位于成都,改建安二十六年為章武元年,國號漢,劉禪為太子,以諸葛亮為丞相,許靖為司徒。
七月,自將擊孫權。權求和不許。
八月,孫權向魏稱臣。


看見素還真前所未有的虛弱與憔悴,,諸葛亮一瞬間有了殺人的衝動,但他很快又平靜下來,雖然費了許多力氣,但他總算平靜下來。
“你……”張開嘴,後面的話卻又被咽了下去。
素還真搖搖手,示意他什麽話也不要說,他撐持著坐起來,聲音沙啞,“陛下要東征,你……去見見他吧!”
諸葛亮愣住了,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忽然感到了徹底的疲憊,從內心到四肢,仿佛再用不出一點兒力氣。
他想笑,卻一絲笑意也表達不出來。只好木著臉,什麽也不說。
素還真沒有催他,他知道他需要考慮,自己也一樣。
歷史不能改變,他什麽也不能說,他只能看著眼前的男人痛苦、無奈,并最終做出違心的決定。這是他人生的一大關隘,自己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不再給他添麻煩。
也許自己才是累贅吧,看著自己有些慘白的雙手,素還真也少有的感到了無力。在這樣的時候卻發生這種事……他在給他加壓。並且,他更憂心的,是那個因自己而死的靈荷。那是諸葛亮未來的妾室啊……卻就那樣因為他而……又是一條爲了素還真而失去的生命……素還真忍不住一陣暈眩,隨即,又是一陣乾嘔。
諸葛亮連忙扶住了他,心底卻是更加的悲哀。他沒辦法恨那個人,那是他的主公,是他當初唯一選中的君主,是他一手扶持的皇帝,而如今……他卻險些毀了他的全部!
他該如何抉擇?看著表情痛苦的素還真,諸葛亮覺得自己的心也不能控制的疼了起來。
“還好嗎?”他抱住了他。
“嗯……”勉強提氣回應他,素還真覺得自己可能又要失去知覺了。
“別再……猶豫……”他努力睜開眼,“去……勸勸……陛下……素某……沒事……他……需要……你……比我更……”
他再沒有力氣說下去,只能伏在他的胸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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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31

那個時候好像心情不好就會寫亮素的h,現在則是教主……我的惡劣脾性從那時候就開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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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31

蜀漢建興十二年秋 魏 公元234年
諸葛亮五十四歲
知会东吴,东西并进,悉大众由斜谷出,据武功、五丈原。司马懿坚守壁垒,避不交锋,亮遂临战屯田。

你真像個夢境。躺在病榻上的諸葛亮輕輕說道。孤以為你真的忍心再不見孤了。
素某的確只是你的夢,而你也不過是素某的夢。素還真站在榻遍,用手帕拭掉諸葛亮額角的冷汗。
但你還是來了,為了夢境。諸葛亮笑了笑,唔,孤又想起咱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
劣者常想,也許那時一劍將你殺了就好了。或者,讓劣者被你的侍衛當作刺客當場處決,也是不錯。
那樣多無聊,咳咳。諸葛亮喘口氣,哎,老天注定你要來見我,又何必逃避。
逃避……?劣者就是太習慣面對,才會失去那麽多……
呵呵,就把孤當作補償,應該可以吧?諸葛亮看著眼前人,即使他被病症折磨的容顏憔悴,清瘦蒼老,眼睛卻明亮如昔。
看著他亮如北斗的眸子,素還真笑了,如蓮花微綻般的美麗。
所以素某來了,來收回這最后一點的補償。



五丈原的黃昏也是很美麗的,橙色的溫煖陽光緩緩變暗,遼闊無際的天空上星雲點綴,像一張華貴曼麗的床帳,將天下都抱在它的懷裡,安撫入眠。
撩開帳子,素還真端著葯盞走入,坐在諸葛亮的榻上,扶起他過度虛弱的身體。
“在想什麼?”素還真舀起湯藥,一勺勺餵他入口。
“在想,這麼多年你我之間做的最多的動作,似乎就是為彼此餵藥。”
“怎麽,不想讓劣者服侍?那麽叫歸安來?”
“你總是喜歡這樣和孤打岔,”諸葛亮的聲音有些低,唇邊卻有笑意,“歸安要做的事已經夠多,你來,不也是為了替他分擔。”
“知道自己最擅長的是麻煩人就好。”放下葯盞,又替他擦去嘴角的藥汁。不提防,手卻被他握住。
諸葛亮的手型很好看,手指修長,手掌厚實,只是歲月留下無情的痕跡,讓他的手漸漸蒼白無力。但卻依然好看,至少素還真是這麽認為的。
握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素還真也不得不回望。於是兩雙純凈的眸子便默默相對。
“……別哭。”沉默半響后諸葛亮嘆口氣,然後握著他的手替他擦淚。“孤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怎麽勸你。”
哭……?素還真愣住,直到被他握著的手指尖沾到濕冷的液體,才意識到面上的微涼是自己的眼淚。
自己居然落淚了。
就這樣在他面前,毫無防備毫無預警的,淚流滿面。
哪怕在他說完,自己意識到以後,淚水仍是不由自主的簌簌而下,連眼都沒有眨,只是還回望著他,卻已是淚水漣漣。
“你這樣的哭法,很快就會枯萎的。蓮花不是要靠水養的么。”一面替他擦淚一面仍不忘記調侃。
“唉,你還是不要來的好,孤這個樣子,咳咳,沒什麼好看的。”
素還真終於不再落淚,他將淚痕拭去,輕撫諸葛亮的脊背幫他順氣。
“劣者不是來看你的。”張口,聲音暗啞的連自己都聽不出,“只是來幫歸安照顧你。他説你根本不聽他的話。”
“還不是一樣。”穩下咳嗽的諸葛亮唇邊再見笑意。“不過,也許應該謝謝歸安。這個時候能再見到你的確讓孤很開心。死而無憾。”
“……你這種的說法,是覺得劣者剛才哭的還不夠么?”平靜的承認自己的淚是為他而落,平淡的告訴他確實為他的即將死亡而悲傷。但卻不想將一切仿若平常的接受。
“哈。”看著他平靜自若的樣子,諸葛亮知道自己不必安慰他什麽。這男人,竟然連哭泣的時候表情都是那麽淡然,不過大概也只是他隱藏太久以至於都不擅長表達的緣故吧……
“孤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慢慢靠在素還真疊好的被褥上,諸葛亮舒服的動了動,“不過……孤有那麼‘不聽話’,非要讓歸安將你請來么?”
沒有作聲,素還真只是對他挑挑眉,卻讓諸葛亮當場笑出聲來。
“哎哎哎,真不知孤上輩子是欠你和歸安什麽了,堂堂丞相卻要服從你們兩個白丁,說出去不要被人笑掉大牙么!”
不理會他的調侃,素還真掖好被腳,將一旁的小幾搬來放到諸葛亮面前,隨即又將筆墨公文一一擺上,然後開始研墨。
這次輪到諸葛亮挑眉。
“怎麽,不想干活?劣者可不服侍只貪圖休息的丞相。”
諸葛亮搖頭,“孤現在開始不太相信你是歸安派來的了,他一向最討厭孤生病的時候批公文,一定會將這些都扔出去的。”
“劣者又何嘗不想?”拿筆添飽了墨,遞向諸葛亮。“可劣者知道,如果不讓你批好公文,你是不會踏下心來好好修養的。與其不能安心修養,不如讓你把該做的事都做好再休息。”
“何況現在……”根本就是在和死神搶時間,誰都看得出來,這次恐怕……就算華佗再世也……“何況現在你也休息兩天了,可以看東西了。”
微笑著接過筆,諸葛亮發覺自己手抖的狀況的確比兩天前好了一些。素還真的醫術果然不簡單。不過他也知道他剛才猶豫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就算是素還真,也僅僅只能暫緩他的病情,不然他又怎會那樣簡單的就哭出來。唉……有心伐賊,無力回天……
“那麽孤,需要批複多少公文,素大人才覺得滿意呢?”
“百份。其中三份是成都來的公文,由丞相親筆回複比較好,剩下的,則由劣者代筆。”
……還以為他有多大方,原來只讓批三份而已。剩下的說是代筆,實際還不都是由他批複。素還真的才智,並不遜於他諸葛亮分毫,而一直以來毫無官職的原因,則是因為他不願干預朝政。
知道反駁也無效,諸葛亮沒有計較什麽。而是直接問道,“成都來的公文,都是什麽內容?”
“一封是陛下的親筆信,囑咐丞相要愛惜身體珍重自身。另外兩封,一封是蔣琬的,他想請丞相班師回朝。一封……是譙周的,他問丞相……後事如何安排。”
噗哧,諸葛亮很沒形像的笑了起來。笑了兩聲,諸葛亮不得不停住,然後開始咳嗽。
“咳咳,哎,咳咳,以後,咳咳,以後再有這麽好笑的公文……你提前告訴孤……這樣笑……咳咳……很費體力……咳咳……”
“被人詢問自己的死訊,你是惟一一個笑的出來的。”素還真將溫在火爐上的葯茶倒了一些送到諸葛亮口邊扶他慢慢喝下。
“不過是直白了些,有那麼好笑?”
“能如譙公這樣直白的人,實在少見啊。”諸葛亮漸漸恢複了呼吸。笑著答道。“陛下,或是公琰,不過是在自欺而已。當務之急,的確是安排好朝政上的後繼之事。至於孤的身體……無論如何是撐不回去啦……”
“陛下和公琰,並非自欺。”再扶他靠好,素還真輕聲說,“能直面現實固然好,但倘若能有半分轉圜,儘力挽救不也很好么?”
諸葛亮搖頭。
“倘若有餘地,你又怎會親自前來,又怎會讓孤批公文?為今之計,都是不得已而為之啦。孤,咳咳,不年輕了,五十有四,咳咳,不算殀……”
那個‘亡’字,被素還真用手指輕輕堵住嘴唇而沒有說出來。
看不出他的表情,依然是那般淡然從容,但諸葛亮知道,自己觸到了他心中最痛苦的地方。
“你總是這樣,自己能微笑面對的事情,總也要強迫別人笑出來,可知並非所有人都如你臥龍先生般灑脫看開。陛下和公琰……你也要體諒他們的心情。”
“請丞相,儘量委婉的回複他們,後事安排……也一併詳細回複……”
“唔……咳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諸葛亮只得提筆,卻又不知該如何‘委婉’。筆尖便停在白絹上,直到墨汁承受不住自身重量,在絹上滴出一滴墨汁,才將諸葛亮驚醒。
他苦笑,轉過來再看素還真時,卻見他雙目微垂,眼眶緋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儿卻堅持着不肯讓它掉落。
“你……”開口,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也啞了嗓子。
原來不是不悲傷,不是不眷戀,不過是,不想因自己的悲傷而讓對方更悲傷。卻一直都不知道,怎麽可能不悲傷。
眼角有濕潤落下。諸葛亮知道自己終還是忍不住。
“唉,也許你説的對,若是孤當時便被你一劍刺死,便不會有如今的痛苦了。”
素還真強笑搖頭,“不,上天註定你我相見,劣者……劣者不曾後悔……”
只是這份痛苦,卻將你我壓的喘不過氣來。
“有多痛苦, 便意味著當初有多幸福,素還真,原來孤曾經那麽幸福……”微笑著淌淚,看著素還真再次以淚洗面。只是這次他的嘴角有著微笑。
“是啊……劣者……也才知道……原來……”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來,只有極度壓抑的啜泣之聲斷斷續續。
諸葛亮伸出有些發抖的手,一點一點沾去素還真臉上的淚痕。
“既然在微笑,就不要哭了。你再這麽哭下去,孤,咳咳,孤都沒有力氣幹活了……”
從來沒覺得眼淚有那麽沉重,從來也沒覺得指尖的冰冷可以直接冷到內心,更從來不知道死亡之前要經歷的心中的痛苦,比病痛更難以承受,痛的想讓他立刻死去。
“唉……這樣的分別……一生一次就夠了……孤可承受不起第二次……”
“呵,你還想死幾次呢?”勉強止住淚,素還真打趣說道。
“一次。”諸葛亮伸出手指擺了個‘一’的手勢,“孤只忍心讓你為孤哭這一次。再多,孤會心碎。”
“呵,素某,也只有這一次的眼淚……”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諸葛亮無力的晃晃手,“哭的都有些累了,還不趕緊幫孤把眼淚擦掉。”
“嗯。”輕聲應著,素還真取出帕子把彼此的眼淚擦乾。就在他要將手帕收起來的時候,卻被諸葛亮攔下。
他接過手帕,用微抖的手一點點疊好,然後放到衣襟里。
他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只是做完以後看著素還真狡黠的笑了笑,而素還真無比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的他的眼神分明在説:
你的東西,孤只帶走這一樣。
他瞭然的回他一笑,然後替他重新鋪好白絹添飽毛筆。
###################################
臣若不幸,後事宜付蔣琬。
打開諸葛亮所寫的帛絹,只如上寥寥十個字,素還真心中輕嘆,這就是你所謂的‘委婉’?明明還有力氣寫下那近百字的‘戒外甥書’,卻不肯在這關鍵的‘遺書’中浪費半個字,這也是你對世間眷戀的表達方式嗎?越是不捨,越是難離,表現的卻越是淡然超脫。諸葛亮,原來你也同劣者一般,並不如外表所表現的那樣瀟灑。
將帛絹疊好放回,也將小卓上的其它瑣碎一併收好。素還真轉身又往爐子中添些煤炭。初秋的帳內並不特別寒冷,只是現在的諸葛亮身體過於虛弱,不能再禁受半點風寒。
坐到公案前,素還真提筆批閱公文,字體儘力模仿諸葛,惟妙惟肖,外人難以察覺。半餉,將筆放下,已是將百餘公文儘數批完。
不經意回頭探望,卻見那人正睜著雙眼,愣愣的看自己出神。
“……孔明?”輕輕的,素還真叫他。“你未睡著?還是劣者吵醒你了?”
“……還真……”明明直視着他,卻仿佛才看到他這個人,諸葛亮的眼神有說不出的迷茫。
“怎麼了?”連忙走到他身邊,伸手扶額,卻並無發熱跡象。“哪裡不舒服?”
“還真……”諸葛亮舔舔發干的嘴唇,“留下……好不好……還真……?”
留下……?素還真一時不解他的意思。
“留下……代替我……繼承……”諸葛亮伸出手握著他的手腕,不知是熱還是冷的溫度微微刺痛素還真的皮膚。“丞相……”
素還真微閉下眼,又睜開。
“孔明……莫再執著……”
攏攏他散在額上的碎發,再一下下撫摸他的額角。
“你為這個國家付出的已經足夠,莫再執著于未來,那已經不屬於你,更不屬於劣者。那是你的弟子伯約還有公琰、文偉的,歷史將由他們掌握,你要相信你的選擇,他們一定可以勝任。
“你知道的……劣者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在你離開之後,劣者,已經沒有理由再留下了……”
諸葛亮沒再說話,他的眼神漸漸變淡,淡到空洞。這樣的神色讓素還真的心莫名的疼起來。
“別再想了,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還有很多事非你不可。至少為了眼下這十萬士兵,好好照顧你自己。”
將他握著自己的手放到被子里,掖好被角,隨即以指輕點滅了公案上的油燈。
“劣者陪著你,安心睡吧。”
他坐在榻遍,輕拍他的胸口。即使在昏暗的大帳里,兩人的眼眸依然亮如明星,只是一人空洞,一人悲傷。
“對不起……”良久,諸葛亮淡淡的説。
“沒關係,”素還真微笑,不介意他是否看的到。“劣者很高興你能如此看得起劣者。”
諸葛亮也微笑,但因為身體無力只是嘴角微牽,但他知道素還真一定看得到,就算看不到也想象的到,就像他知道剛剛他也在對他微笑。
“咳,這個時候……亮也忍不住有幻想了……”
“……未來從不是吾輩可以掌握的,不過偶爾幻想亦無妨。”
“也許,咳,夢裏可以……” 幾不可聞的,諸葛亮看著素還真的眼睛説。
“嗯,”素還真點頭,“劣者會陪你入夢。哪樣的夢,都會陪你。”
“嗯……”有些含糊的應着,諸葛亮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現在的劣者唯一能陪你的,大概也只是和你一同入夢了吧。看著陷入昏睡的諸葛亮,素還真默默想著。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素還真在自己的世界裡經歷無數次,看到無數次,卻從未想過有這樣哀婉的時候。如此貼近一個人,卻如此難以把握他的生命。正似指間細沙慢慢漏下,不急不徐,一刻不停。
唉,劣者,要為你變作淚人了。拂掉臉上濕熱,素還真悲哀的自嘲。若是被好友看到,怕是要被笑上半年。
還好看不到,
大概,再也沒機會看到……
低頭看看自己越發透明的雙手,素還真心裡只有慚愧。為了諸葛亮,為了自己的私愛,他虛耗了幾乎全部的元靈,莫說再要回到原來的時空,就算要做個孤魂野鬼,他恐怕都難以為繼。
呵,這次,一代神人素還真怕是真的要煙消雲散,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只要能陪他走過最后的時光,只要能看他微笑的離開,他死而無憾。
只是對不起一幹好友……對不起,崎路人……
劣者終是要負了你。
對不起。




你觉得你能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吗?他问他。
他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闪耀着温柔的光彩,和噬人的吸引。
他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而是直接吻上去,深吻,深到让彼此都不能呼吸。
他没有挣扎,顺从的让他索取。他只是努力的寻找氧气,却在狭小的缝隙里碰触到了咸涩的液体。
他……哭了?
为什么?
明明紧紧拥抱着自己,却仿佛终会失去一般的哭泣。难道他真会对自己放手吗?让彼此回到当初的未曾相识,不懂相思。
他没有提出疑问,只是跟随他继续。
他剥开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一如当初。
他没有拒绝,反而伸出纤长的手指,探进他的衣领,摸索,摩挲。
他顿了一下,然后更加快速的褪去他的长衫,中衣,以及最后的裘衣。
他也没有停止动作,一面摸索他冰冷的皮肤,一面扯开衣襟,轻吻他的锁骨。
“好冷……”他忍不住说,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何时,他的皮肤都冷的如同水中的鱼,永远无法温暖。
他误会了他的意思,用力将半裸的他紧紧搂进怀里,用力揉搓他白皙的后背,仿佛要将他搓出火来。
“呵……”他没有解释,而是环住他的脖子,更加用力的吸吮他的锁骨,模仿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青紫痕迹。
你是害怕失去我吗?
你是决定让我离开吗?
你是否……真的能够无情呢……?
不知何时他觉得自己的眼中也全是咸涩的液体了,让他看不清他一向冷峻的面容。
他停住了揉搓,捧起他低埋在自己胸口的脸,舔舐他的眼角。
“你不适合眼泪……”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他闭上眼,任他舔去碎玉般的泪珠。扶着他肩膀的双手用力更大。
“你太自私……”他终于忍不住说,“你做了如此自私的决定……却还要指责我……”
他知道他终于下定决心了。
他知道他在理智上一直希望的结果终于出现了。
他知道他真的是爱自己胜过一切而做出了这样违心的决定。
那么为什么自己不能高兴?
那么为什么自己还会流泪?
那么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自己却觉得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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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諸葛亮X素還真 斷章 Empty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帖子 由 白飛凡 2013-05-28, 16:34

最後,是我之所以會寫這篇文的起因,一首非常好聽的英文歌。
網速太惡劣百度都打不開,木有中文翻譯抱歉。網上搜一下就能找到的。
絕望又甜蜜的感覺是我一直都喜歡的調調。



Everytime you kissed me
I trembled like a child
Gathering the roses
We sang for the hope
Your very voice is in my heartbeat
Sweeter than my dream
We were there, in everylasting bloom

Roses die,
The secret is inside the pain
Winds are high up on the hill
I cannot hear you
Come and hold me close
I’m shivering cold in the heart of rain
Darkness falls,I’m calling for the dawn

Silver dishes for the memories,
For the days gone by
Singing for promises
Tomorrow may bring
I harbor all the old affection
Roses of the past
Darkness falls,and summer will be fone

Joys of the daylight
Shadows of starlight
Everything was sweet by your side,my love
Ruby ears have come to me,for your last words
I’m here just singing my song of love
Waiting for you,my love

Now let my happiness sing inside my dream…..
白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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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归安 2013-05-28, 16:49

跑过来大声宣布,归安就是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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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归安 2013-05-28, 16:53

最后让我想起了一篇玄亮文,哎,他们相拥着,先主是在丞相的身体中死去的。只让我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美好的东西啊,就是要慧极必伤,就是要情深不寿,才能牢牢记住,才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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